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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童年是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农村度过的,那时的农村没有电灯、收音机,更不用说有电视了。尽管这样,我的童年依然有很多趣事。
我居住的村子不大,同龄的孩子也不多,一起玩耍的伙伴年龄相差两、三岁或五,六岁的都有。村前有一条小河,那是我和小伙伴们的乐园。说是一条河,其实河水并不深,浅的地方可以蹚水过到河对岸。冬天小伙伴们经常在冰冻的河面上滑冰,河岸上阴坡的雪还未化尽,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可是,我们一群顽皮的孩子则在河面上疯狂地滑着冰,你追我赶。一不小心,便会有小伙伴摔倒在冰面上,引来其他伙伴哈哈大笑。有时候,冰冻的不厚,在上面玩耍打闹是很危险的。一次,一个小伙伴就掉进了冰窟窿里去了,幸好有大人路过,把他拉了出来。那位小伙伴,回家后遭到了爹娘的一顿臭骂,其他的伙伴也都受到爹娘的训斥。不过,过不了多久,我们一群顽皮的孩子依然到小河里去滑冰玩耍,只是不敢再往冰薄的地方去了。
冬天里除了到村前河面上滑冰,我们还在下雪时逮麻雀。下了雪,扫出一块空地来,用短棒支起一根大竹筐,撒下谷米,看鸟雀来吃时,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一拉,那鸟雀就罩在竹筐下面了,然后,我们便快步跑近竹筐,一点一点地掀开竹筐一边,有一位小伙伴伸进小手去抓麻雀,其他的小伙伴伸着头弯下腰围拢一圈看着。那时侯,我只有八九岁,跟着大点的孩子一起用竹筐捉麻雀,并不知道是谁发明的。后来上学了,才知道是从鲁迅先生(少年闰土)课文里学的,只是我们逮的都是麻雀,没有稻鸡、角鸡、鹁鸪,蓝贝什么的。
春天到了,不知不觉树枝头吐出鹅黄的嫩芽来,河堤上的小草也探出脑袋,伸展着腰肢打着哈欠。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”天气渐渐暖和起来,我们一群孩子来到小河边,因为河堤上有几颗大柳树,有人提议上树折柳枝编柳圈,像电影里八路军一样戴在头上。几个年龄大点的孩子像猴一样蹭蹭爬上柳树,不一会折断的柳条掉满一地,小伙伴们七手八脚忙起来,一个个柳圈编织好了。我们每个孩子头上都戴上柳圈,然后分成两队,一队扮演八路军,一队扮演日本兵,分别爬在小河两岸的壕沟里。两队都准备了大量的坷垃,算是攻击对方的枪弹。战斗开始,突然有人吹响哨声,一块块如鸭蛋大小的坷垃投向对方,尘烟四起,坷垃在空中和头顶上飞过,最后,双方坷垃投完了,战斗也就结束了。再看,我们这帮孩子,浑身上下都是尘土,也有的被坷垃砸在身上、头上的,好在没有重伤,大家一阵欢笑,喊着“下定决心,不怕牺牲,排除万难,去争取胜利”的口号蹦蹦跳跳着回家了。
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,树上的知了拼命地叫着,我们一群光着脚丫、穿着短裤,赤裸着上身的孩子,正站在树下瞅着鸣叫的蝉。我和我的伙伴手里分别拿着一根有一丈多长的高粱杆,在高粱杆细头插一根火柴杆粗的竹签,上面系一根马尾巴毛,打结成一个圆圈。瞅见正在高声歌唱的蝉,就悄悄把带着马尾巴毛的高粱杆捅上去。马尾巴毛轻轻触动着蝉的头和脸,蝉停止鸣叫,可能是马尾巴毛挠了它的痒处,蝉用一只前爪开始抓马尾巴毛,这时候不要急着收杆,等两只前爪都套在马尾巴圈内时,就快速把高粱杆向上一提,蝉就被牢牢束住了,只听见蝉叫喊的更厉害了,不过,它已经成了我们的“猎物”。有时候,我们还用小麦面粉洗出如铜钱大小的一块面筋,粘度像五零二,只要粘上就跑不了。把面筋粘在高粱杆一头,用和马尾巴毛差不多的办法捉蝉。看到蝉被我们捉到手的快乐,至今想来仍有无穷的乐趣(推荐阅读:别了,童年的夏日蝉鸣)。
到了秋季,树叶渐渐变黄,一颗颗果实缀满枝头,我和我的伙伴也都挎上书包上学了。大人们整天忙着干活,我们上学都是自己去学校,放学了再自己走回家。小伙伴黑牛和我同在一所小学读书,每天上学放学都是一块。学校离我们村有两华里远,有一次上学去得早,小伙伴黑牛提议打打扑克再去学校。在哪儿打呢?在家在学校都不行,在路旁也不行,让熟人看见了,告诉爹娘得挨揍。想了半天,最后我们决定爬到一颗大柳树上,大柳树上有三个碗口粗树杈,把书包放在树杈中间,我们分别坐在两个树杈上开始打起扑克来,打的是“丁钩钓鱼”。
开始时,我们不敢大声说话,打着打着,因对方多出一张牌而高声喊叫起来。这下坏了,正好我们村的杨大婶路过。她把这事告诉了我们的父母,放学回家后,我和小伙伴黑牛都挨了父母一顿打。从此,我们再不敢上学路上爬到树上打扑克了。后来长大了,回忆起这事倒觉得可笑和有趣。
关于童年的趣事还有很多,比如上树掏鸟蛋,下河捉泥鳅,偷摘邻居的石榴等等。童年留给人的记忆是长久的,童年所做的事都是天真无邪的。正像那首(童年)的歌曲所唱:
池塘边的榕树上,
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。
操场边的秋千上,
只有蝴蝶儿停在上面。
黑板上老师的粉笔,
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,
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,
等待游戏的童年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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